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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马进贵

2015-11-24 07:16 | 来源:中国和田玉鉴赏网 | 编辑:石头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是对金银错玉雕的写照。
 
  当代,从潘秉衡老艺人1964年做了最后一件金银错玉雕作品,到2004年马进贵拿着他的二件金银错作品参赛,玉器金银错工艺在我国中断了40年。
 
  2004年11月,在中国宝玉石协会举办的“天工杯”玉雕精品展示会上,马进贵的“白玉错金镶宝石西蕃壶”和“黑碧玉错银镶宝石西蕃壶”两件作品一亮相,立刻引起轰动。一白一黑两把壶,钟灵毓秀,巧夺天工。在那届中国玉雕最高奖“天工杯”评选中,分别获得银奖和铜奖。次年,“墨玉错银夔龙纹瓶”获中国工艺美术协会2005年“百花奖”金奖,“白玉错金嵌宝石薄胎瓜瓣壶”获中国工艺美术协会2006年“百花缘杯”金奖。
 
  近年来马进贵的创作主题以金银错嵌宝石为主,几乎每件参赛作品都以精湛的设计和金银错绝技而获奖。他本人也荣获“中国玉雕大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两项殊荣,“金银错”成为马进贵的个人品牌,“中国金银错第一人”的称呼被广泛传播。
 
  金银错工艺是中华民族的瑰宝,也是工艺品行业的一枝奇葩。
 
  金银错工艺最早始见于商周时代的青铜器,主要用在青铜器的各种器皿,车马器具及兵器等实用器物上的装饰图案。其表现手法为在器物表面上绘出精美图案,依图案之形錾出槽沟。将纯金或纯银拉成细丝或压成薄片嵌入图案中,而后打磨平整,抛光磨亮。
 
  玉器中的金银错工艺(玉器行业俗称压丝工艺)及金银错嵌宝石工艺,多见于清代乾隆年间。
 
  清代以前有金玉结合件,花丝镶嵌(多见于首饰件、佩饰)等工艺组合的玉器出现,但非金银错工艺,属于金镶玉工艺。不同时期对金银错工艺有不同名称,东汉时期称为“填丝”,乾隆年间称为“痕玉”或者“嵌丝”。
 
  清代乾隆年间由“痕都斯坦”进贡清廷的玉器中有很多金银错嵌宝石玉器。“痕都斯坦”是清廷对北印度蒙兀尔帝国的称呼,位于现今克什米尔地区及北印度一带。乾隆二十四年清廷派兵平定了天山南麓回部大小和卓的叛乱,巩固了清政权后,喀什准噶尔部每年都进贡一批玉器,主要是生活中实用器物,有碗、盘、杯、盒子、洗子、文房用具、刀具等等。
 
  所进贡之玉器皆出产于“痕都斯坦”,这些器形独特别致,造型与做工或是纹饰图案都具有浓厚的伊斯兰风格。按照伊斯兰教规,建筑物只可用植物图案和古兰经文作为装饰图案。因此,所有图案主体都为莨苕纹或铁线莲、菊花等植物。除嵌有精美的金银丝外,还嵌有各色宝石及玻璃,充分体现了玉、金银、宝石相组合后产生的无限美感。
 
  众所周知,乾隆皇帝酷爱玉器,对此类“金银错玉器”更是很感兴趣,他不满足只凭进贡这一种渠道得到此类精美的玉器,于是开始仿制,他曾下圣旨命清宫造办处仿制过一些金银错玉器,这种工艺现在被我们称作“痕都斯坦”工艺。
 
  乾隆还曾赋诗赞美这种精美的作品,“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是对一件清代“脂玉错金嵌宝石碗”的写照,金玉良缘相结合,人间再别无他求。
 
  金银错玉器自其传入中国,是以进献给皇帝的贡品的身份出现的,足可见其身价之高,民间百姓仅仅是闻其名而不得见其物,为数不多的金银错嵌宝石玉器大多藏于宫中。可惜清朝道光年后,国势日弱,再未见制作,也因工艺复杂,这项工艺渐渐失传。
 
  有志者事竟成
 
  出生于乌鲁木齐的马进贵17岁(1964年)考入新疆玉雕厂从事玉雕工作。1966年被派往上海玉雕厂学习,师从林知文老艺人,并深受教诲,为以后技艺发展打下坚实基础。1971年被派往北京玉器厂深造。师从柳朝国大师、蒋通老艺人。因此,马进贵在制作玉雕器皿方面,既有北派玉雕的宫廷风格又不失海派玉雕的细腻精巧。
 
  迄今,人们仍将潘秉衡老艺人作为当代金银错技艺的第一位传承人。潘秉衡从1940年开始研究金银丝嵌宝石艺术,他的作品现都被国内著名博物馆收藏,并视为艺术珍品。马进贵在北京玉雕厂学习期间,看到潘秉衡老艺人的压金丝玉器作品后十分震撼,那是一款高15厘米的瓶,上面的植物图案和线条让信仰伊斯兰教的马进贵感到很熟悉,超凡脱俗的架构让他眼前一亮,目光久久不愿离去:这就是金银错,太美了。但那时的潘秉衡老人已经不能继续工作,马进贵仅仅是和这位长者见过一面,关于金银错工艺没有任何的请教,老人撒手人寰。
 
  如痴如醉地倾慕潘秉衡老艺人的金银错技艺是一回事,把这一炉火纯青的技艺再现于玉雕作品是另一回事。金银错这门工艺绝技,涉及到金银的压丝、宝石的镶嵌、纹饰的搭配等多门技艺,任何一个过程他都没系统学习过。
 
  从北京回到乌鲁木齐后,凭着记忆和对伊斯兰文化的了解他开始反复试验,除了吃饭睡觉,马进贵“满脑子只剩下金银错”。他回忆说:“一天10多个小时倾心于作品,即便是睡觉,梦里想的还是它。”纯银丝有一定的柔韧性,适合镶嵌,由于不用任何粘合剂,开槽的深度是关键,浅了要掉出来,深了银丝嵌不到底部也不结实。就这样开槽、镶嵌、磨平;开槽,镶嵌、磨平,经历着挫折和失败,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镶嵌技艺不到家,马进贵都推倒重来。推倒重来意味着原来开的槽作废,磨平后再开槽,再镶嵌。0.5毫米银丝的镶嵌,马进贵先后30多次返工。
 
  终于,用七个月的时间做成了一件“墨玉错银丝鹗” 作品。
 
  1973年马进贵26岁,26岁的马进贵自己琢磨发掘并初步掌握了金银错这一传统独门绝技。但是,局限于当时计划经济的大环境影响,在此后近三十年时间里,他本人再没有做金银错工艺,就全国范围来看,这门技艺似乎被人遗忘。
 
  2001年,马进贵又拾起了这门久违的技艺,他成了这门特技的传承人。
 
  三十年磨一剑
 
  金银错工艺在传承玉雕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是玉雕技艺不可或缺的重要一部分。
 
  为什么金银错会断代,马进贵说,这一特技要说高不可攀也未必,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没有做不了做不好的。但金银错的确有它的特殊性、做起来太难。
 
  首先,难在只会玉雕还不够,还得对金银的加工工艺娴熟把握,金银丝的粗细也各有千秋,金银的片形也千差万别,圆的、扁的、菱形的、心形的,叶形的……似乎一看就懂,但却不是一学就会,学精学透就更费功夫。
 
  其次,金银错融汇了古今中外玉文化,对设计者和制作者都是一种挑战。费时、费力、劳心、劳神,周期长、工作量大、难度高,一般人不可能几年时间不考虑效益而潜心于此。“就拿开槽工艺来说,起码要练半年时间,这样纹饰才能做到家,如果没有恒心和毅力,是坚持不下来的。”
 
  从原材料的耗费及应用上因其主要使用的为黄金、白银及各种名贵宝石,所用材料的价值一般制作人难以承担。因其现有开采情况,大块的玉雕很难寻找,并且多数不适合制作大件器皿作品。
 
  从所耗费的时间及精力来说,一件作品的制作周期漫长,每一道工序都出现问题都可致使整件作品作废。
 
  从事该项技艺的人员来看,能够熟练操作各个环节的技艺人员,需经过很长一个阶段。市场经济环境下更多的玉雕人员,多数因其复杂程序自动放弃学习,去选择回收利润更多一些的小件作品制作,导致能够掌握该项技艺的人员非常之少。
 
  2001年,在具备了基本的生存、发展条件的情况下,马进贵带领他的团队把恢复和完善金银错嵌宝石玉雕工艺当做头等大事,率先将金银错嵌宝石技艺运用于伊斯兰玉雕风格。
 
  马进贵从掌握金银错技艺到创“西域玉雕”品牌,经过了近30年的准备。与潘秉衡大师以汉文化为主题创作的金银错玉雕作品相比,马进贵的作品则以伊斯兰文化为主,独树一帜。
 
  金银错的嵌丝艺术
 
  在马进贵的金银错作品中,金银错器皿用丝一般都用圆丝,无论是金丝或者银丝,关于丝的粗细,由花纹的铊道宽窄决定,一般要略粗于铊道。金丝(金片)成分以纯金为宜,一则色正,二则较软易压。器皿上使用的金或银丝要根据玉器的料色,器皿的价值,器皿的造型而定。一般来讲用和田玉高档子料、白玉、羊脂玉制作的作品用金丝或用金片,黄白相映,给人以高雅富贵之风,富丽堂皇之韵。在青玉、墨玉、碧玉中采用错银或鈀金纹饰,给观者以端庄华贵,古拙雅洁之匠意。
 
  金银错对图案线条的艺术要求极高,这是中西文化合璧在玉器上的直观表达,图案的民族风格要浓郁,艺术水准要高,线条如同绘画的画笔,要活泼流畅,刚柔并济,形神兼备。艺术风格要靠精湛的工艺来完成,金银错的粗细要一致,开凿精度要求极高,否则金银线条无法镶嵌,或者失去线条律动的美感。
 
  金银错的纹饰特别讲究。多年来,马进贵为收集整理金银错的纹饰,搜遍奇花异草,最终筛选以莨苕纹作错金主纹饰。莨苕纹是一种植物图案,既富含生命的活力又有流畅的动感,以金枝金叶、天然的红蓝宝石镶嵌其中,堪为绝品。
 
  马进贵的金银错艺术就是用线见长,金银错中的长线短线,粗线细线,或交纵或顿错,或纷繁或简约,线的旋律和节奏营造起他的艺术天地,正如他所说的:“线是金银错的生命,是变化多端的精灵。”
 
  “金银错嵌宝石工艺的玉器,多采用白玉、青白玉、碧玉、墨玉、水晶等原料制作。白玉、青白玉嵌金丝,镶红、蓝、绿宝石。碧玉、墨玉嵌银丝,镶松石、珊瑚、青金石等宝石。所表现的图案与被嵌物品形成强烈的色泽差别和耀眼的金属光泽白玉、青白玉主体的色调浅,配以色泽艳丽的红、兰宝石及金丝、金片更显得雍容华贵,高贵典雅。”。
 
  玉石温润的光泽与黄金耀眼的金属光泽相映生辉,更是绚丽多彩。碧玉、墨玉主体色调深,配以银丝及不透明宝石,更显稳重端庄。在碧绿色、墨色的器物上嵌以银白色纹饰,形成一种强烈的色差感觉,犹如夜幕中的繁星,格外耀眼,使纹饰更为突出清秀,而且使整件器物也显得格外雅致。
 
  “美而奇,奇而绝。”这种宁静致远而又深厚隽永的文化底蕴,使马进贵金银错艺术的内涵具备了时代性和现代感。
 
  中国金银错第一人
 
  为了两件惊世之作,马进贵准备了近30年。
 
  2002年,“白玉错金嵌宝石西蕃壶”工程正式启动。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用青玉和碧玉试做了两个壶和一个盘,作为设计、造型、纹饰、工艺等环节的“战前练兵”。壶和盘有了,最关键的一环金银错开始了。
 
  “白玉嵌宝石西番壶”具有鲜明的西域文化特色,该壶器形采用了西域伊斯兰文化的风格,并饰以伊斯兰特色花纹图案,嵌金丝、金片、宝石,把洁白的玉质、艳丽的宝石、灿烂的金丝、优美的器形、流畅的纹饰有机的结合在一起,使作品显得格外端庄华贵,风格鲜明。
 
  “白玉嵌宝石西番壶”器形独特别致,胎体薄如蝉翼,纹饰观之凸出,抚之无痕。图案主体为莨苕纹,除嵌有精美的金银丝外,还嵌有各色宝石,图案形成强烈的色泽差别和耀眼的金属光泽,使器物的形、纹、色、质、泽、做工都达到了完美的境界,玉、金银、宝石相组合后产生的无限美感,雍容华贵、绚丽多彩给人以异乎寻常的体验。
 
  2004年11月,在中国宝玉石协会举办的“天工杯”玉雕精品展示会上,马进贵的“白玉错金镶宝石西蕃壶”和“黑碧玉错银镶宝石西蕃壶” ,器物独特的造型与做工或是纹饰图案都具有浓厚的伊斯兰风格。两件作品一亮相,即引起不小的轰动。
 
  许多老艺人和“天工杯”评委望着这一白一黑两件珍品,感慨不已,“久违了,久违了”。他们说,马进贵挽救了金银错这个稀有工艺品种,金银错发扬光大后继有人了。
 
  熟知中国传统文化、佛教文化、伊斯兰文化的马进贵,将中国古老的玉雕技艺发扬,并形成独具特色的西域玉雕风格,即是对传统玉雕的传承也是西域文化的发扬。
 
  “水晶错金嵌宝石花形杯”是马进贵的又一代表作。
 
  偶然间马进贵买到一块重5公斤的水晶石,晶莹透亮,洁白无瑕。马进贵翻遍历史资料,只有水晶错金瓶,而无错金嵌宝石的记录。他要在这件罕见的水晶石上创造一个金银错奇迹。
 
  把设计变成艺术奇迹,变成人间宝物,他面临两大难题。一难是错金宝石的镶嵌。金银错工艺不同于金镶玉工艺,金镶玉工艺与金银错工艺的根本区别是被镶嵌物体的固定方法。金镶玉工艺是采用焊接、爪齿、包边等方法将被镶嵌物体固定并凸现在表面,该工艺在金银器加工行业及首饰加工行业广为应用,而金银错表现手法是在器物表面绘出精美图案,依图案之形錾出槽沟将纯金或纯银拉成细丝或压成薄片嵌入图案中,而后打磨平整,抛光磨亮,使所表现的图案与被嵌物品形成强烈的色泽效果和绚丽夺目的光泽。
 
  二难在于,传统的金银错都是镶嵌于和田玉中,和田玉柔韧性很好,是施以金银错技法的理想的材质,和田玉纯净一色的玉底,镶嵌金银错及宝石相配的纹饰,那是金玉良缘的最佳组合,是“金版玉底”的盖世无双。然而,马进贵现在要做的是,在水晶体上错金嵌宝石。水晶的硬度不次于和田玉,而脆性极强,在水晶杯上錾出纹丝不差的槽沟和鲜活的花卉凹形,准确无误地将金丝、金片、宝石镶嵌其中,工艺的难度和面临的挑战都是空前的。
 
  在冥思苦想的日子里,他的头上平添了些许白发。他是鼻烟壶和钱币的收藏爱好者,有一天他翻阅钱币册子,翻着翻着灵感就来了:先在底部勾一个类似带孔钱币的槽,宝石底部抠出一个相反突起的槽,二者的卡口对接后,用金丝挤压,利用金的膨胀作用将二者卡住。马进贵欣喜若狂,赶紧动手制作,凸起的宝石牢牢镶嵌在另一平面上,宝石的低端,一圈薄而细的金丝环绕,精美至极。一个多月的设计构思,终于有了一个句号。
 
  为了把这件稀世珍宝做好,在设计构思的一个多月中,马进贵几乎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他因材施艺,将这只杯设计为六瓣形,内外都相应分瓣,让杯身富于变化,增强立体动感。杯身下部呈圆形,上下三个圆大小略有变化,不落俗套,匠心独运。
 
  设计最难的一个结是底部的足,物件虽小,最为劳神。找遍杯足的资料,全都是花草的设计图案,而以花草为足,没法嵌宝石,如果上下不协调,那将是永远的遗憾。
 
  半年后,一件高18厘米、镶嵌268颗宝石的“水晶错金嵌宝石花形杯”脱颖而出。红、蓝、祖母绿三色宝石开放的花朵和莨苕纹金灿灿的枝叶交相辉映,与晶莹剔透的水晶杯珠联璧合,熠熠生辉。底部每只足双面各嵌6颗红宝石,36颗宝石与杯顶杯身相得益彰,衬托出足下生辉的光彩。
 
  专家认为,它的设计、工艺、制作难度和艺术水准完全可以和乾隆年间世上独一无二的“脂玉错金嵌宝石碗”媲美,而所嵌宝石比玉碗多出一倍,堪为世界第一。称它是“天下第一杯”、“天下第一足”、“天下第一错金嵌宝石工艺”,马进贵因此被称为“金银错中国第一人”。
 
  2008年,马进贵再次创新,将金银错嵌宝石技艺运用在佛教法器、文房用品等类型的作品中。器皿造型以中国传统造型为主,将伊斯兰文化之特色,将佛教文化、西域文化、中国传统文化、文房用具文化四大主题巧妙融合。同时,从过去的金银错大多是单件,进一步尝试着向多件、系列组合方向发展。
 
  先后创作了文房11珍、文房13宝等。这文房13宝包括笔、笔架、墨床、砚、砚滴、笔掭、镇纸、笔筒、笔洗、臂搁、章、印盒、水盂。材质方面,已扩展到白玉、青白玉、黄玉、墨玉、碧玉、水晶石、青金石等。纹饰也向多样化发展,饕餮纹、夔龙纹、雷文、如意云纹等,都已广泛用于马进贵的金银错玉雕作品中。
 
  马进贵引导着金银错从传统的小庭院走向广阔天地,他采众多艺术之所长,推陈出新,以展示人类文明的博大精深之美,再度登上中国玉雕的历史舞台,形成了他独特的“西域玉雕”风格,成为当今玉文化传承的一支奇筢。
 
  “台湾故宫里有件金银错玉器的厚度是0.8毫米,之前我做出过1毫米厚的玉器,我准备超过它。”“金银错”做工复杂,费时耗力,因此一般玉雕师难以掌握此技术。目前,马进贵是全国惟一掌握“金银错”技术的玉雕专家。
 
  金银错嵌石艺术
 
  马进贵这样解释金银错玉雕和普通玉雕的区别:金银错器物的纹饰压金银丝玉器,实质上是以金银线代替了阴阳不同的浅浮雕的线条,以及用这些线条所构成的画面。嵌宝石就相当于在整个图案中的点,是更深层的艺术神韵。
 
  金银错嵌宝石工艺制作难度极大,工艺要求极精,图案线条要流畅、粗细一致、开槽准确,否则金丝无法嵌入。即使勉强嵌入也不牢固,尤其是金片、金丝相组合图案及纹饰繁密,弧线集中图案,开槽精度要求更为严格,制作难度更大。因为金银错工艺的金、银丝全部是打、压嵌入器物表面,不能用任何粘贴剂,所以既要图案线条流畅,又要开槽精度准确,镶嵌平整,对丝无痕。加工制作的难度可想而知。一道工序有误,都不可能完成。
 
  嵌宝石工艺。在玉器上嵌宝石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胶粘,宝石周围没有黄金加固。一种是镶嵌,以打压宝石周围的黄金,产生彭胀固定宝石。现在用的做法是用管子打坑,钻坑先做好和宝石体积相等的钻管,不用划阴沟线,即直接下钻,在宝石处钻坑。最后用宝石试一试,不合适或修宝石或修钻坑,使之一致起来。在嵌宝石时一定要掌握钻坑的深度,必须使宝石镶进去后要牢固,要以器面平整,达到工艺美、视觉美的效果。
 
  在薄胎器物上镶嵌更是万分危险,开槽略有不慎即可磨漏,打压金丝、金片力度略大,器物易碎裂。在薄胎器皿的口边处内外相同的纹样制作中,要严格把握好纹饰的一致性,不允许有分毫的差别,否则器皿在光线的映照下内外图案不一致而且十分混乱。这也是错金银纹饰的一个关键的技术环节,也是代表金银错超凡技术水准的一个重要标志。
 
  一件精美的薄胎金银错嵌宝石玉器是很难制作成功的,制作者须具有玉器加工、金银镶嵌两种高超技艺方能完成。 因此,。所以在浩瀚的玉器产品中很难见到几件金银错玉器。
 
  马进贵西域玉雕作品中的金银错嵌宝石的线和点有两个关键创造。一是,将伊斯兰玉器、佛教法器、文房用品、传统玉雕纹饰和错金镶宝石抽象为纯化的点、线、面结构,从朦胧到觉醒并逐渐强化、纯化的演进过程,几乎花尽了他近几十年的研究探索的心血。二是,在他用心体悟点、线、面得魅力后,创造性地将它们整合为一种全新的,前无古人的新的结构图式。
 
  马进贵西域玉器风格的点、线、面得结构图式,不仅是作者对审美客体的抽象平面化,同时又承载着本土风格的精神气质,他以线、点、面交纵和色彩的艳丽,用最纤细、柔绵、挺进的线条和五颜六色宝石的点,吐露出萧散简远,恬淡深幽,飘逸蕴藉,高洁雅致的心境。这种表达西域风格的玉雕语言,将伊斯兰民族色彩的神韵,都巧妙地、不露痕迹地表现在高度抽象,雍容华贵,金碧辉煌的抽象的点、线、面的精美的图案之中。
 
  这些线与点的交响,纵横交错、繁简穿插、虚实相映,它们并不具有视觉上的冲击震撼力,但却有着沁人心脾的感染力,它们并不具备客观世界的真境实感,却是令人神往的精神家园,它既蕴含着传统艺术的韵律,昭示着西域风格审美艺术的真谛。
 
  “金银错从传统中走来,还要向未来走去。”马进贵说,“坚守是对中华民族这一传统瑰宝的继承与弘扬,传承是对历史的肯定和尊重,而创新是对传统的激活和变革。”所以,马进贵认为,把金银错这门绝技继承下来,是历史赋予的责任,在传承的基础上发展、创新和延伸也是他这一代人的使命。
 
  带着这种强烈的使命感,马进贵开始了他的传承与创新。
 
  保护和传承
 
  在玉雕界人们通常习惯称呼马进贵为“马爷”。
 
  64岁,衣着朴素,华发,身体健硕。没有专车,每天坐公共汽车按时上班(有急事也坐出租车),办公室除了书就是满桌子的石头。戴着老花镜,一上班除了琢磨石头,就是在玉上在纸上画了改、改了画,中午饭就在巷子口得牛肉面馆吃碗牛肉面。认识的不认识的,只要上门讨教,便不藏不掖滔滔不绝。跟他交流,他的谦和和低调,让你会常常产生错觉,分明是陪孙子嬉笑的邻家爷爷,怎么都不象一个创造的多个艺术奇迹的双料大师?
 
  被称为“爷”不是他人霸道,是他的大气、温和、爱。几万、十几万的玉料,在徒弟们工作时或因为料的原因,或因为徒弟不仔细的原因,器物残了断了只有报废。他看一眼,一笑而过,不骂不罚,重新再来。
 
  “传承不是复制也不是仿造,是一种时代精神文化,在原来的基础上有创造性的发挥,是技艺、思想、文化、精神方方面面的传承。” 马进贵金银错技艺的传承已经后继有人,是马进贵培养了6年,基本技艺已掌握,还需要三年就可以接班的姜伯东、姜佰君二人。
 
  姜伯东是个憨厚的东北汉子:刚开始学时我想,这有什么难的,只要学不就学会了。真正开始学就不一样了,越学越觉得要了解要知道的东西太多,越学越觉得怎么这么难。玉雕需要的知识太多了,美术的、数学的、哲学的、历史的、文化的、艺术的,这么多年过去,学到现在我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了。
 
  今年是潘秉衡老人诞辰100周年,他的孩子们在北京将举行一个纪念活动。可惜的是他的两个儿子潘得柱、潘德贵都没有从事金银错玉雕,便邀请作为这个技艺传承人的马进贵参加。从今年开始,马进贵的作品制作署名,除了他本人的名字外,还有姜伯东、姜佰君的名字。
 
  “今年我的作品将参加北京的天工奖,上海的百花奖等三项工艺美术和玉雕领域最高奖的比赛,争取拿三个金奖回来,明年我在北京有个马进贵艺术作品展,两个弟子将正式推出。”
 
  马进贵的两位传承人除了天赋使然,他们俩低调做人,踏实工作,谦逊学习,耐得住长久的枯燥、寂寞、清贫,也是老人看重他俩的理由。我们常说人品既艺品,马进贵的金银错技艺后继有人,大家深感欣慰。
 
  玉器,大多玉器只是商品,只有很少的可以被称为艺术作品。
 
  由于马进贵大都做组合件和大件作品的特性决定了一件成品的生产周期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或一年多,因稀少和无与伦比的艺术魅力,成为收藏家们热捧的对象。于是,借着金银错的名气不但将这门工艺炒作的很玄妙,粗制滥造的东西也敢喊出天价的人大有人在。毕竟金银错作品人们也只是闻其声,见不到其物,只好偏听偏信了。更是有人拿着做工很粗糙所谓金银错的物件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这种现象,让这位从事这项工作近半世纪的老人心里怎能不难过。
 
  现在,做玉雕金银错工艺的人不止马进贵,有几个曾经是北京玉器厂的工人也在请教了他之后开始做,但是,集伊斯兰文化艺术、佛教文化艺术、中国传统文化艺术、西域文化艺术于一身的,全国仅有马进贵一人,也因此马进贵的金银错玉器则是精品中的精品。
 
  “量材取料,因材施艺,料的形状、纹路、颜色,决定了做什么。每种东西,各有各的标准,没有标准就没有规则。”
 
  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真正的艺术精品,近几年,大师抽出一部分精力频繁的参加各种展览和比赛,溯本清源,让更多的人了解这项国宝级的技艺。(完)
 
  新闻链接
 
  马进贵:
 
  2006年荣获第五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称号
 
  2006年荣获第二届“中国玉雕大师”称号
 
  新疆宝玉石协会副会长乌鲁木齐玉沅珠宝有限公司总经理
 
  “墨玉错银夔龙纹瓶”获中国工艺美术协会2005年“百花奖”金奖
 
  “白玉错金嵌宝石薄胎瓜瓣壶”获中国工艺美术协会2006年“百花缘杯”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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